支嘎阿鲁是彝族的典型圣祖,对彝族历史与文化的影响十分重大。在滇、川、黔、桂广大彝区,众多的彝人都认他为自己的祖先。由于彝语方言的音变所致,在四川他被称为支格阿鲁、吉直嘎阿鲁、阿龙、支格阿尔、阿尔等;在贵州被称为笃支嘎阿鲁、支嘎阿鲁、直括阿鲁等;在云南或称阿录、阿龙、阿罗、阿乐、阿洛等。
作为典型的彝族古代圣贤之一,他集部落君长、王、主持祭祀的文化人——布摩、天文学家、历算家于一身。由于他的历史威望和在彝人心目中的崇高地位,他被神化,由历史人物变成神性英雄人物,成了无所不能的神人先祖。作为君长,他亲率族人战天斗地,治理洪泛,劝勉耕牧;作为布摩,他曾统一规范过古老的彝文……作为神性英雄人物,他具备箭射日月,修天补地,呼风降雾,降魔伏鬼的特殊本领,乐于为民除害和主持公道,倍受后世的祗敬与崇拜。
支嘎阿鲁的身上有帝王、君长(部落首领)、文化人——布摩、史学者——摩史,领兵的统帅骂色、平民等身份的影子,他是古代彝族社会中各个等级的理想化的形象与行为代表。被塑造成各个等级成员的完美形象,是与他的历史贡献与突出功绩分不开的,作为王或君长,他受天命而修天补地,戴烙宏神帽,手持鹰龙权杖,策马于东西南北之间,最后在大地的中央,用九鲁补(九宫)和八鲁旺(八角)划定天地界限,划出四大方位,计算四大方位派生地五、六、八、九、十二、二十四、三十六、七十二等方位,打出天地标记;又以九星分野法推算出天下九地,对他所影响范围内的山峰、江河、平原进行命名,让百姓居住各方。天地界限的划分,四方的确定,这是古代彝族从野蛮蒙昧进入文明社会的标志与记录,九鲁补(九宫)和八鲁旺(八角)的归纳、总结利用,更是记录和反映了彝族先民的知识文明,体现出在数理、哲学等方面划时代的水平。支嘎阿鲁带领人民战天斗地、治理洪水、移山填水造福人民,劝勉农耕、畜牧,解决生存和发展大问题。作为平民、摩史(记史的学者)、若卡(武士)、布摩(主持祭祀、传播传统文化、司教化、参政议政的学者)、摩(大臣)等的身份和形象时,处处都为人们的楷模。也正是这些身份与角色,为他提供了曾经规范和统一使用彝文这一古老文字的机会,古老彝文的曾经统一使用,推动过彝族古代社会的发展与进步。他积极探索,观察天象、物候现象,积累总结前人的经验,创制彝族共同使用的历法。支嘎阿鲁创制彝历,反映在彝文《阿鲁天干占》、《阿鲁二十八星占》、《阿鲁失物占》、《阿鲁择日期》、《阿鲁命运预测》、《阿鲁竹卦经》等文献中,也反映在“阿鲁磨刀节(雨水节)”等节气里。
支嘎阿鲁作为公平正义的化身,他射日射月,战胜凶恶势力代表的雕王、虎王,铲除吃人的妖怪撮阻艾,面对凶恶势力和威胁人类生存的妖魔鬼怪,支嘎阿鲁决不心慈手软,不会手下留情而网开一面,他通过千辛万苦的不懈拼搏,以大智大勇的气魄,憎爱分明的态度,除恶务尽的决心,逐一降伏、斩杀和清除了几乎所有的妖魔鬼怪与祸害,给天地带来了生机,为人们带来了安宁的生存环境。体现出支嘎阿鲁高大完美的神性英雄形象,使之成为典型化和理想化的英雄代表。
支嘎阿鲁的故事与传说经久不衰,有赖于以纸为载体的彝文文献的记录,如属于谱牒类文献的《彝族源流》、《西南彝志》、《彝族族谱》(待译)、《彝族创世志》、《物始纪略》等,属于古籍长诗的《支嘎阿鲁王》、《支嘎阿鲁传》等,属于原始信仰类文献的《丧祭经》、《祭祖经》、《消灾经》等,属于艺文类文献的《摩史苏》、《诺沤曲姐》等;还更赖于以口碑为载体的《曲谷》(情歌)、《阿买恳》(嫁歌)、《陆外》(婚歌)、《恳洪》(丧歌)古长歌(诗)的记录与传承,以及民间世代口耳相传的故事。又基于如此丰厚的素材资源,彝文翻译工作者分别整理翻译了《支嘎阿鲁王》、《支嘎阿鲁传奇》等彝文古籍长诗,出版了其中的《支嘎阿鲁王》、《支嘎阿鲁传》等翻译作品,这些作品还被改编为长达30集的电视剧脚本等公开出版。
支嘎阿鲁所代表的彝族文化现象,是彝族博大精深的历史文化内涵与本质的反映,由这种现象产生的彝族文化符号,又是该种文化内涵与本质的高度浓缩了的抽象反映。对支嘎阿鲁所代表的彝族文化现象的研究,实际上就是保护和开发利用丰厚的彝族历史文化资源过程中不可或缺的一环,研究的过程即是所作的准备工作。深受支嘎阿鲁影响的彝族历史文化资源能转化为发展旅游的市场优势,正是继承和发扬支嘎阿鲁精神的一个重大的现实意义上的突破。